執行本書之前,我始終想著一個遠走的理由,一間民宿、一台筆電(喔、這應該是最困難的部分:我實在厭惡它)、一點旅費、一堆待解的疲勞、一個月…遠走與久留(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時機)。當自己的心態成立了,即便只是熟知或時常聽聞卻到達不得的島嶼一側,大隱隱於市,同樣足以帶領一個人遠走高飛。

在大慶的書中,讓我轉換了另一種呼吸模式,放鬆而舒緩,每一景致都彷彿錯失於自己身旁的稀礦時光(巨木並肩縱走的司馬庫斯、停在時間偏旁的漢本車站、海風耳語的加路蘭灣、充滿故事感的達悟地下屋…),重新撿拾、檢視,撫觸。

我想起過往的南投經驗,乾焦的草莖味、溫和綿密的泥味及美好情懷…記得於霧社繞了許久的午後,錯過為數不多的班車其一仍神態自若,或因無太多預料與假設,以致鬆懈於山城。索性徒步上行,又或此處的安適讓人放心交出自己、細膩地呼吸,每一門牌、信箱、盆栽都成為一則神秘的宇宙…步行累了,隨一中年夫婦便車上行,彼此問候、互訴為何而來,瞬刻裡所有人皆如此相似,平衡於同一種前進之中。

或次日往廬山車途,逐一辨識越過耳旁的聲音是山犬、歌謠、是一陣落葉的痕跡…幾名拎著籃球的原住民孩子於春陽落站,矮房、石桌、曬衣、菜香…(突然我想留在這裡,和他們一起奔入時間的向光面,不再孤獨)持續攀轉的路途,像一道描金的虛線,秘密地在意識內陸留下索引的依據。

那樣的畫面在《前進原鄉》中被反覆提及,每一幅記憶定格皆是凡常時日裡易於被翻過的頁面,此刻我們試著重回原點,找出風景裡的喊喚,找出遠走的理由和久留的動機:一叢初開的花樹、幾輛在夢裡酩酊的汽車、一隻步伐如歌的小白狗,風的稜線與出發前進的情緒…

 

20120502_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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