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並不殘酷,殘酷的明明是人。寧可不帶批判,畢竟回歸本質是肇因於人的內心的惡,而所有的惡如同一公斤的棉花與一公斤的鐵那樣等同重量,不取決於傷亡人數、波及範圍與無盡延長的社會影響。或許那種幾個同胞共飲一瓶酒、交換遺願、相互處理傷口擦拭血淚的心境氣氛,永遠只有曾身處戰場上的人才能知悉,那些被迫的、壁壘分明的、只有當下沒有明天的壓力與孤獨,完全凝鎖在故事裡的島上。

軍艦島形如奴役之島,統治者與受迫者之間所藏存的極其微妙敏感的供需與位階平衡以及彼此互衍的恨,衝突僅在容忍與爆發的一線之隔。小說積累著大量的挫敗、痛楚與悔恨,卻不似電影走向民族主義激情的反撲之路,反而充滿了眾男女角色的內在自省,歸鄉憶舊的海上幻夢,逃離了島卻又面臨另一更全面性的核爆毀滅…

一旦腳踏於地,眾生皆平等無異,生活與命運、罪與罰、純真與覆滅軍艦島漂浮於惶惶的黑暗中,島內的凝滯、壓仄,島外的無常、未知,故事寫的不是批判對立而是生而為人的本質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牽絆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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