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秀的談話是在一個相對寧靜的城市午後,天色清朗,日式餐廳窗外仍慣常流動著繁複的人情世故,孕產故事之前,我先提了幾個關於死亡的經驗,譬如祖母過世那日在供以彌留的大伯家發現紗窗外一隻翩飛慢舞的白蝶,自庭院樹叢漸漸遠離,我跟了出去,看牠漸漸往陽光裡飛去當時候的我突然感到死亡不再害怕,那只是一種對話、時間與記憶的一體兩面。

死生一念,時間不滅而記憶恆存。後來明秀娓娓道來居家生產的幾些案例,可以察覺、無論故事經過的困難與否或仍多所轉折,結局總收束在孩子的誕生,那純粹而潔淨的象徵。從產前教育、產程經驗至產後指導,溫柔生產的意義不在於形式而是將「誕生」一詞重新做了詮釋。動物與大地,母體與家我無法忘記當年因故獨自等候被護理師抱出產房的新生的姪子,那玻璃般潤澤、脆弱的身軀卻彷彿微縮宇宙般的巨大存在,一如目睹了命運最溫柔的初衷,世界之始,卻來自冰冷的手術台上(那個處置與判決各式病症與痛之處)。

面對孩子降臨人世,能否多一份視角?多摻入家族與情感的陪伴?或說,讓婦女確實擁有另一種選項?如果能為死亡做出種種預判或選擇,出生為何不可?助產師明秀的故事裡,令人珍視的是女性重返初心的勇氣,當能更貼近、擁抱生命的起點,那麼、命運的行進中,我們似乎就能將所有枝微末節的悲歡喜怒,看得更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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