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在想,對《浩劫重生》裡的Chuck Noland而言,Willson(那顆排球)的存在,是否稀釋、淡化了孤獨的情緒?而,真正的困頓究竟又在於與其共處的島上生活,或者是返回現實裡的家鄉?
空難、流落荒島、孤立無援、等待、時間之流逝…此非人生的選擇題,而是命運的拮抗與辯證。多半、當我們被置處於全然陌生的架空環境(情緒的隱喻)裡,心裡立即閃現而過的,是愛(所謂情感的羈絆)。Tracey Garvis Graves在作品裡重新處理了同一命題,然而此回元素是:一對男女、一對尚未開始的師生關係…寂寞涉及了傳統的道德眼光,女師Anna早有預感,男生T.J不以為意(或說涉世未深)?但處境模擬下,孤寂海島版的「魔女的條件」——你/妳拒絕得了「寂寞與愛」同時對心的鏽蝕嗎?
想起那些老掉牙卻又毫不誠懇的話:就算地球上的男人/女人全滅亡了,我也不會和你/妳在一起…(是嗎?…是嗎是嗎是嗎?)
當A、T返回現實,重新與生活連結,便就對彼此的愛是否「純粹」(是不是只因剛好對方在側、是不是只因克服不了寂寞、是不是只因動物性的逞快與排解…)展開了驗證,兩人重新有了距離、有了其他關係、有了無數在島上沒有過的「選項」時,是非題成了選擇題,甚至多選、複選時,彼此所想承載與負荷的是否不變?